相比之下,奢侈品牌日益重視的中國內地,對奢侈品牌的全球營業額貢獻之比僅為5%,港、澳、臺三地的合共貢獻亦僅為7%。
在日本東北九級大地震和隨之而至的大海嘯后,哀鴻遍野的,不只是災區,還有股市。全球最大的奢侈品公司之一—LVMH的股價在3月11 日下跌2.08%,到14日與15日分別下跌6.08%與8.15%,16日更是在賣空者的狂歡中大跌11.18%。與LVMH同病相憐的還有 Swatch集團,其股價自10日的397瑞郎一路向下,到15日盤中股價一度只有347瑞郎,其間累計跌幅超過12%。
類似的故事也在歷峰集團(旗下擁有江詩丹頓、卡地亞、豪雅、萬寶龍等品牌)、愛馬仕、巴寶莉、Christian Dior、巴黎春天(旗下擁有Gucci集團)、Luxottica(旗下擁有雷朋)、蒂芙尼的股價上發生,從瑞士到法國、從意大利到英國,再到大洋彼岸的紐約,幾乎無一幸免。當然,亦有幸運例子如寶格麗,但其成為LVMH最新狩獵目標的狀態是其逃過賣空者洗倉潮的唯一護身符。
原因在于日本市場之于奢侈品牌的重要性。盡管發生在日本東北的大地震對于身處六本木Hills或者池袋的奢侈品牌門店沒有帶來實際影響,但核災難的陰影與停電或節電的現實困擾,令相關門店一度處于歇業狀態,不確定的安全與經濟因素,亦可能促使每年為奢侈品牌慷慨解囊數次的日本人收緊非必要支出。
讓數據說話—對愛馬仕或寶格麗、Coach、蒂芙尼而言,日本貢獻了18%-20%的全球營業額,這些品牌的日本業務敞口均很大;對路易威登、Gucci而言,日本亦為最大的單一市場。相比之下,奢侈品牌日益重視的中國內地,對奢侈品牌的全球營業額貢獻之比僅為5%,港、澳、臺三地的合共貢獻亦僅為7%。
但匯豐銀行的奢侈品行業分析師Antoine Belge斷言,日本早已并非各大奢侈品牌的戰略焦點。還是以路易威登為例,在上世紀90年代,日本本土顧客與日本海外游客合共為該品牌貢獻了50%的營業額,而現在,即使加上日本人在海外的消費(在上文所說的17%貢獻之外又多了7%),來自日本的真正營業額占比亦大幅下滑至不足25%。
即使是特許授權方式深耕日本市場的巴寶莉,亦幾乎可以肯定不會蒙受皮肉之痛,因為根據該品牌與其日本授權商的協議,向巴寶莉品牌上繳的特許分成是得到法律保證的。因此,日本為該品牌的全球授權業務提供了2/3收入,估計仍將安全無恙,但不排除巴寶莉為支持其日本合作伙伴而將分成比例下調。
然而,即使匯豐銀行亦承認,購買奢侈品時的“feelgood factor”很重要。不難想像,一個反復看到電視滾動播出日本東北慘象的潛在奢侈品買家,也許會涌現出某種罪惡感,反思自身此時購買奢侈品的決定,是否為“朱門酒肉臭”論調者提供了一個過于政治不敏感的把柄。在日本東北巨災之后,歷峰的股價之低,已經表明當時市場認為在未來12個月,來自日本的營業額均會顯著惡化,但“feelgood factor”是否正在遠去,卻難以用數字量化。
好消息是,從1995年阪神大地震的歷史看,奢侈品很快就能熬過股價之劫。阪神大地震發生于當年的1月17日,截至當月24日,LVMH的股價下挫了7%,但到同年2月3日,LVMH就收回了股價的全部失地。而在今天,就豪華腕表市場而言,供不應求的局面是大部分市場的主題,包括經濟前景不明朗的美國與歐洲亦不例外。所以那些認為失去了日本消費者錢包會導致豪華腕表降價的消費者注意了,你們的算盤多半會落空,持幣觀望在目前的奢侈品市場肯定不是上上之策。
至于那些心懷罪惡感的糾結者們,只要你們不怕核輻射,就盡管在東京成田機場的免稅店大灑金錢吧:每一分落到日本零售業的收入,最終都能幫助這個國家重建傷痕累累的東北地區,沒什么好內疚的。事實上,這也許比搶購日本奶粉或者日本藥物這些日本受災民眾用得著的物資來得更政治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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