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精致的臉,配合冷漠的表情,很容易讓大家想起一個女人——張愛玲。其實,我們真正了解照片里的女子,也是從張愛玲開始的。她們有著血脈關系,卻沒有母女深情;而其中的緣由都是一個:渴望自由。黃逸梵因為是張愛玲的母親而為許多人熟悉,其實她的人生遠比才女老媽這個角色要豐富得多。
黃逸梵生長在一個官宦之家,從來不愁生活,即便是一輩子。她的爺爺是李鴻章的副手、得力干將,并掌管江南六省的軍權。父親雖然不像爺爺那樣擁有赫赫戰功,但最終還是通過關系世襲了“爵位”。自然,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黃逸梵的庇護傘是很大。她的童年是快樂的,同時也是悲哀的。
未懂事的年紀,便失去了雙親,這對黃逸梵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好的方面是她出生后便不受父親管制,而親身母親和大母親顯然是約束不了她的。壞的方面是她太過“自由”了,沒能得到很好的教育。十六歲之前她還安心做個纏足的封建普通女子,嫁了人之后心便飄得越來越遠。想來,除了丈夫吸鴉片、愛賭博、好嫖妓的不良嗜好讓她崩潰,國外的新文化尤其是小姑張茂淵深深影響了這個小腳女人。
張愛玲的漂亮母親黃逸梵
于是,受盡了“小妾”待遇的黃逸梵,在張愛玲四歲那年便毅然和張茂淵去了國外,理由是做對方的監護人。沒成想,這一去就是數不清的年華。作為一個母親,她顯然是不稱職的:丟下四歲的女兒和三歲的兒子不顧,對家庭很不負責;年紀輕輕就想著到處游玩山水,也不符合中國女子傳統美德。當她們在歐洲一起滑雪時,黃逸梵便知道自己的人生應該是旅行。
接著,她便一次次地回家,又離開。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啥樣,黃逸梵毅然拒絕纏足,強迫女兒學英語、彈鋼琴。這樣的強制教育是使得孩子受到了良好的西方文化熏陶,特別是對張愛玲文學的造詣。所以,即便不經常見到母親,張愛玲還是很敬佩這個生養自己的女人的。她每一次出去又回來,帶上一堆古董出去再兩袖清風回來,吃著祖上留下來的遺產,過著逍遙自在的安閑生活。
相反,張愛玲以優異成績考取倫敦大學卻因父母不愿出學費而被迫放棄。這也讓她更堅定了“女權”的地位,只有依靠自己的雙手才能擁有廣闊的天空。同時,最要命的是她還缺少一個男人,能給他父愛的大男子。所以我們才會看到已經名利雙收的張愛玲還會對自己的漢奸丈夫一往情深:她是個寫書的女子,亦是書上的女角。當黃逸梵依舊在消耗著她從母親那分得的“古董”遺產時,張愛玲和弟弟只能依靠稚嫩的雙手奮斗人生。
付出的代價很大:張愛玲因為背著一個“漢奸妻子”的罪名,她的文章也不再那么受大眾歡迎,人氣降低到了極點。黃逸梵雖然每跑一地都有所見聞和欣喜,但終究是一個人獨自闖天下難免孤獨。于是,兩母女都開始了拮據的日子:張愛玲已經習慣了這種節儉,黃逸梵才剛剛開始學會省錢。當黃逸梵在異國他鄉病得無人照看想起女兒時,張愛玲連一張飛機票都買不起。于是,這個大膽走天下的女子,遺憾在他處飄灑人間。
要說黃逸梵闖天下的精神是可歌可泣的,但她作為母親和妻子的錯誤也是不能原諒的。當把自己的人生依附在親人、愛人的幸福上時,那這種生活談何真正的美好。自始至終,黃逸梵都生活在自己的夢里,如同那些錯過的風景名勝地,留住了些許美好,徒增的是更多辛勞與無奈。想來,做癡情的才女和做絕情的奇女都不是女子最好的選擇。畢竟,凡人的世界擁有寧靜中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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