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我說,舒淇并不漂亮!我同意。因為我覺得舒淇擁有的,不是漂亮,而是性感。漂亮的女人到處都有,每年的選美比賽就包裝出好幾十個;但性感的女人—尤其是要男人和女人都公認性感的女人,多年都未必能出現一個!”舒淇的前經紀人文雋曾這樣說道。
幾年過去了,文雋和舒淇的關系,從合作伙伴變成了朋友,但舒淇性感女神的地位,多年以來從未改變。這些年里,雖然各路女星輩出,卻無人能比她更好地擔當起“性感”二字。
2011 年10 月30 日,北京深秋一個布滿霧霾的上午,這位性感女神專程從香港趕來,為BAZAAR 拍攝封面。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舒淇,穿著一件卡通圖案的粉色披肩,還帶著一副粉色阿拉蕾眼鏡。走進化妝間,粉粉嫩嫩的她把 HelloKitty 外殼的手機往桌上一放,開始和我們說起笑話。
她那和電影中一樣又嗲又糯的聲音,讓一切真實感變得模糊。和電影里幾乎一樣的,還有她身上散發著的那種很自然的慵懶。她整個人看上去很淡然,就像沒有事需要迎戰,你很難想象,此時的舒淇,一年之內,在已經完成了兩部2012 年情人節檔電影《LOV E 》和《情迷》之后,又拍攝了周星馳的新作《大話西游 2》。
她好像沒有戰斗模式,跟17 歲時那個沒入行的少女一樣,對世界有一種順其自然的情態。這種情態,讓這個男人心目中最性感的女人,在銀幕之外看起來也依然性感。
“感性的女人不一定性感,但性感的女人卻一定是感性的。”舒淇早上的經歷,完美地解釋了這句話。來拍攝現場前幾個小時,因為一部電影,舒淇哭得稀里嘩啦。“早上起來,我去健身房跑步,一邊跑,一邊戴著耳機聽蕭亞軒的舞曲。”她用綿軟的國語講道。
當時,健身房很靜,只有她腳下的跑步機發出“嗡嗡”的聲音。她專注地跑著,修長的大腿在傳送帶上有頻率地甩動著,她的頭發,由于微微出汗而顯得潤澤。
無意間,舒淇看了一眼健身房里的顯示屏,上面正在播《阿凡達》。“看著看著,我就感動得不行。”當顯示屏畫面里藍色巨人的部族圍坐在一起舞蹈時,舒淇的思緒也不知道飄去了哪里,兩行眼淚一前一后簌簌滑落,淌過面頰。悄悄地看了看旁邊沒人注意,她趕忙擦掉眼淚。接著看了幾分鐘,很快再次落淚,趕緊擦掉,又繼續跑起來。
這種感性,在生活中,時常擊中她的內心,更不用提她去演那些讓觀眾看時都潸然淚下的電影。“人家說你是個戲精或老戲骨,這個戲交給你一定沒問題,哈,沒有這種事,所謂演技是技巧層面的,有套路,不難學。但你能感動觀眾,不是靠演技,是觀眾看到了你的靈魂。那就是一剎那的光彩,很微妙,不需要你演出來,而是看你有沒有沉在那個狀態里頭,哪怕那個狀態是疼的!”
劉偉強把《不再讓你孤單》的劇本給舒淇時,她并不想拍:“一看李佩如這個角色,我就知道,以我這性格,肯定會哭得很慘。”舒淇給劉偉強推薦了好幾個人,但他不接受,仗著和舒淇是老交情,逼她就范。拍這部戲時,舒淇哭足了三個月。
“電影上映時,我會哭,做訪問的時候,我還是哭,想到那個角色時,我也會流眼淚。”舒淇說,“就像你失戀了,過一兩年你覺得自己恢復了,沒事兒,然后突然人家跟你說,剛剛看見你前男友跟別人手牽手,你就崩潰了。演戲也是這樣,結束了,不代表你真的離開了。”
戲里戲外,舒淇都做到了一個好演員的本分—無比熱情、感同身受。“我常常會崩潰,或突然發神經病,后來發現,那個狀態里的我,根本就不是我。” 但,演員不是一份好工作。“你知道嗎,如果你拍一輩子電影,你有半輩子都在等,搞不好,有三分之二的人生都在等—守在現場等戲開拍,那很不爽,浪費生命。這個時候我就想:干嗎做這一行,好好出去玩兒不行嗎?”
這些年,總有很多人問舒淇是不是很愛電影。“我真的沒有特別愛。在現場等太久,我想打人;遇到很不專業的,我也想殺人。”舒淇答得很誠實。不過,“有時候,當你去幫導演完成一個工作,還是挺開心的。還有些時候,遇到一個好劇本、好角色,就會忘了自己剛剛咬牙切齒地說再也不演了。”
就像今年 5 月,舒淇跟化妝師說:打死都不去橫店了,尤其是七八月那么熱,絕對不拍古裝戲。結果不到一個禮拜,她就收到了周星馳的劇本《大話西游2》。“劇本太好笑了,忍不住不拍。”于是,頂著酷暑,舒淇一直待在橫店拍古裝戲。
化妝師逗她:“話不可以亂說的,你看吧。”讓舒淇難以放下的,還有侯孝賢的《聶隱娘》。這部戲,她等了五年。“五年前,侯導就說要拍。”侯孝賢是舒淇的恩師,他叫她拍的戲,她一定去。“每一年他都說還有一點沒想清楚。我就等著,等他想好了,隨時去拍。”
“今年他終于說想好了,然后給了我三頁紙。”三頁紙是侯孝賢手寫的故事大綱,看完這三頁紙,舒淇大哭:“他文筆很強,人物寫得蕩氣回腸,里面的感情也很偉大。不是愛情,是報答的愛,但高貴、感人。”
為了《聶隱娘》,舒淇找來了所有能找到的唐代傳奇。文言文,看得很痛苦,舒淇硬著頭皮、嘆著氣地讀,沒辦法,誰讓自己愛這個角色?
雖然,演員不是一份好工作,但是,舒淇知道,電影帶給她的自信,對于她今日的光芒來說,功不可沒。
文雋也說:“很多人說,舒淇性感,是因為早年當過艷星,拍過很多寫真照片。但是,你若再認真翻看那些照片,你會發現,那些照片雖然艷光四射,但并不性感。” 他和舒淇合作多年,他知道,舒淇從骨子里開始性感,是在電影讓她收獲諸多肯定之后。他記得:1996 年,拍完《色情男女》,導演爾冬升說,舒淇不必靠裸露演戲,也同樣性感;1998 年,拍《洪興十三妹》時,舒淇第一次沒有化妝,素顏演出,結果電影一出,大家直呼“性感”,她亦憑此片同時拿下了金馬獎和金像獎最佳女配角。得到最多的肯定還是遇到侯孝賢之后。“一開始,我不懂什么是電影,只是為了生存而演戲。”
遇到侯孝賢時,他夸舒淇投入,她好奇,問:“你怎么知道我投入不投入?”“因為你沒有角度。”侯孝賢的回答讓舒淇不解。“很多演員,拍戲時都要找一個角度—因為這個角度看上去很漂亮。
所以,講話的時候,他會用這個角度,和對手對戲,還會不自覺地用這個角度。你沒有這個壞習慣。”候孝賢對舒淇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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