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國古代女性封閉式的生活,未婚的少女們很少有機會外出,只限于在自己閨房內(nèi)活動。而當時,深受“男女授受不親”的清規(guī)戒律的影響,少女們的閨房是不允許男人隨便進入的。因此,少女們的閨房成了一個神秘的地帶。而在這個神秘的地帶,擁有這些少女們不可為外人道的絕對隱私。
一、鏡子
古代銅鏡
“青春正二八,生長在貧家。綠窗春寂靜,空負貌如花。”這是常見的京劇花旦一上場的四句念白。這四句念白說的是出家為尼的陳妙常初懷的情思,雖是坤道,但畢竟是妙齡的少女,自然有一番女兒家的心事,而古書中描寫的閨中的女兒家多半是自戀的,在她愛上一個人以前。她先迷戀的人是自己,她最好的閨友是鏡子。最有名的鏡子是一條叫做若耶的小溪吧,那個在溪畔浣紗的姑娘美麗的倒影把魚兒都羞得潛到了水底,留下了千百年說也說不完的故事。
銅鏡在古代用以梳妝照面和照妖辟邪,現(xiàn)存最早的銅鏡出土于殷墟的婦好墓,想必一個協(xié)夫出征的女子英雄心底也是極愛美的,更不要說世間平凡的女子了。在西漢年間,人們就開始用銅鏡作為男女愛情的表記、信物,取“心心相映”之寓意。生前互相贈送,“朝夕相伴”,死后隨之埋入墓中,以示“生死不渝”。
唐蘇鄂《杜陽雜編》里有一個“破鏡重圓”的故事,記述了南朝樂昌公主與駙馬徐德言歷經(jīng)了磨難與悲歡后終得相聚。現(xiàn)今仍常用以比喻夫妻失散后重逢或離異后重歸于好。宋代黃堅《沁園春》里寫:“鏡里拈花,水中捉月,覷著無由近得伊”。不由得讓人想到《紅樓夢》里那一場鏡花水月的夢境,那一場深深的無望的愛情。
二、褻衣
褻衣
古代女子的內(nèi)衣最早被稱為“褻衣”。“褻”意為“輕浮、不莊重”,可見古人對內(nèi)衣的心態(tài)是回避和隱諱的。中國內(nèi)衣的歷史源遠流長,最早的史料見于漢朝。
古代女子內(nèi)衣蘊藏著不盡的昔日情懷,“前圓后方,前短后長,這是應和天地人合一的傳統(tǒng)理念;過腰、胸、肩等分別系帶,是為了在流動中達到不同的‘塑身修形’效果。袋口的拼接處,必須繡上小幅圖案來遮住線的結(jié)點,保持畫面完整,這便是所謂‘出境生情’”,且匯聚了繡、縫、貼、補、綴、盤、滾等幾十種工藝,用以表達不同的主題。可惜有些工藝,今天已經(jīng)失傳。
《紅樓夢》六十五回寫尤三姐“松松挽著頭發(fā),大紅襖子半掩半開,露著蔥綠抹胸,一痕雪脯”和賈珍、賈璉兩個牛黃狗寶喝花酒,洋洋灑脫、嬉笑怒罵,把兩個不知恥的男人耍了個夠。可等她日思夜想了五年的柳湘蓮冷臉出現(xiàn)時,她淚如雨下卻連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惟有一死表明心跡,可憐“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
三、梳篦
古代梳篦
中國自古便注重禮儀,人們對自己的儀容裝飾十分重視。梳篦使頭發(fā)潔凈無塵、絲絲相現(xiàn)早在四千年前,我們的祖先便有插梳的習慣。春秋以前的梳子形制復雜、裝飾考究,但外形特征基本一致,都是直豎形:梳把較高,橫面較窄,很少作方形或扁平的。從戰(zhàn)國到魏晉南北朝,梳篦的材料一直以竹木為主,尤以木料最常見。梳篦的造型,多上圓下方形似馬蹄。隋唐五代的梳篦,多作成梯形,高度明顯降低,其質(zhì)料及裝飾視用途而別。宋朝以后,梳子的形狀趨于扁平,一般多作成半月形。明清時期的梳篦樣式,基本保持宋制。
四、粉盒
青花麒麟圖粉盒
戰(zhàn)國時期的女子已開始鉛粉撲面、黛黑畫眉把自己變媸為妍。宋玉之《大招》中即有“粉白黛黑,施芳澤只。長袂拂面,善留客只。”之說。《韓非子》也云:“故善毛嬙,西施之美,無益吾面,用脂澤粉黛,則倍其初。”當然,最有名的話還是出自《戰(zhàn)國策》中那句“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古代的妝粉,有兩種成份,一種以米粒研碎后加入香料而成,故粉字從“米”,從“分”。另一種是糊狀的面脂,俗稱“胡粉”。因為它是化鉛而成,也稱“鉛粉”。
除米粉、鉛粉外,妝粉也有用其它物質(zhì)制作的。如在宋代,有以益母草、石膏粉制成的“玉女桃花粉”;在明代,有以紫茉莉花籽制成的“珍珠粉”;在清代,有用滑石及其它細軟的礦石研磨而成的“石粉”等等。粉的顏色也從原來的白色增至多種顏色,并摻入了各種名貴的香料,使之更具迷人魅力。
古代和妝粉配套的主要化妝品是胭脂。胭脂亦作“焉支”、“燕支”,它是一種紅色的顏料,也是妝面的主要用品,類似今天我們用的腮紅。
五、香帕
香帕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女孩子用手帕了,而手帕于古代的女子是首飾一樣的閨私,它通常被疊成同心方勝掖在臂釧里。手帕是體己而溫暖的,因此古代女子結(jié)拜金蘭姐妹也稱“手帕交”。在手帕的一角綴上圓環(huán)其余三角從中穿過,即稱“穿心合”,里面裝著的或許就是一場女兒家的心事。
《紅樓夢》第二十四回描寫“癡情女小紅遺帕惹相思”,最終成就了一段情緣。這一塊小小的方巾曾在幾千年啞默無聲的女性世界里傳遞了多少情感。漫訝青衫易濕,紅綃更是沾滿了淚!唐代李節(jié)度姬的詩《書紅綃帕》中寫道:“囊裹真香誰見竊,絞綃滴淚染成紅。殷勤遺下輕綃意,好與情郎懷袖中。”身心交瘁的思念就是如此真切的淚如雨下,貞順自守、寂寞無聲的時光里,尺素綾帕承載了古代女性蘊籍綿長的相思和離愁,一程又一程山高水長的等待……
六、勉鈴
勉鈴
除了上述五種少女閨房中常見的用品外,有的少女的閨房還擁有絕對隱私中隱私,這就是“勉鈴”。
由于中國古代女性封閉式的生活,女子大多只限于在女眷、婢女間活動,由此,女性同性戀的現(xiàn)象各代都有,有的是上流社會的以精神戀為主的同性戀,如小姐與婢女之間、女友之間等。
明代作家李漁的劇本《憐香伴》中,就描述了一則女子同性戀的故事。它說的是少女石云箋謁廟,遇見一個聰慧美麗的姑娘,名叫語花。她們彼此傾心相愛。石云箋向語花許諾,要想方設(shè)法讓其丈夫納她為妾,兩人可以長期在一起,后來,果然如愿以償。
古代許多小說和史書中,對女子同性戀存在容忍甚至贊賞的觀念,人們認為女子同性戀是閨閣中必然存在的習俗,只要不觸犯“男女之大防”,女子之間相戀無傷大雅。還有,在類似《紅樓夢》這樣的古典名著中,也記述了不少同性戀的事情。而少女們需要自慰,就得需要“勉鈴”這種用具了。在《金瓶梅》一書中,就有描寫了女子用來手淫的“勉鈴”。這種“勉鈴”,其實,就是放入下部的空心小銀球。由于這種東西平常是不可輕易拿出來示人的,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古代少女閨房中這個絕對隱私中的隱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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